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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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姜羨魚有些慌。
難道是因為自己整日和赫連奴混在一起，沒搭理他，他才懷疑的？
小B：“主人別慌，你還是原來的你，男配應該猜不到你的來歷。”
姜羨魚慢慢鎮定下來：也是，就算他懷疑鬼上身，只要皇上父親認她就行。
看來，等壽宴之後，還是要經常去瓊華軒做做樣子。
就當去欣賞美人了。
姜羨魚回宮後，先去給淑妃請了安，然後就去皇帝那裏討好賣乖。正德帝故意板著臉，道：“還知道回來，真是女大不中留。”
姜羨魚拉著他手臂撒嬌：“父~皇，兒臣在宮外每日都想你呢，這不特意趕回來了嘛！”
正德帝心裏這才舒坦了一些，戳戳她額頭：“你呀，讓朕說你什麽好，昨日去梅園賞雪和你四皇兄打起來了？”
姜羨魚氣鼓鼓道：“不是兒臣要打他，是四皇兄每次都針對兒臣。他那日拿箭羽射兒臣，險些射死。”
正德帝寧眉：“老四氣量是小了些，這點就不如太子。”他嘆了口氣，“朕讓他面壁思過去了。”
說完又道：“你母妃又沒給你生個兄弟，不然……”
“你該找個駙馬了，將來好護著你。”
姜羨魚有些感動，靠著他道：“父皇千秋萬歲，兒臣就賴您一輩子。”
正德帝被哄得開懷大笑，賞賜了她不少好東西。
姜羨魚回到寢殿笑得合不攏嘴：哎呀，壽禮還沒送呢，又得了這麽多東西。
“這個玉佩不錯，可以送給阿奴。”上好的羊脂玉，面上刻了蓮花祥雲紋。
她讓碧桃把其他寶貝收好，然後捏著那塊玉入睡。
夢裏聽到刺啦刺啦的響聲，姜羨魚晃了一下神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地下牢房，牢房到處都關著人。這群人大多面黃肌瘦，雙目呆滯。兩個黑衣露胳膊的大漢從其中一個牢房裏拉出個瘦小的十一二孩童，然後把燒紅的烙鐵往他胸口烙。
孩童劇烈掙紮，突然掙脫大漢的手往外跑，大漢氣急，重重一腳踢在他背上。孩童趴跪在地，吐出一口鮮血，大漢一腳踩在他肩背上，把人往爛泥裏踩：“兔崽子，讓你跑。”
火紅的烙鐵直接燙在了孩童的左腰處，皮肉被燙得翻轉，像是被烤熟的羊皮，滋滋冒著煙。孩童慘叫，然後被人提著頭發拖進了原來的牢房。
孩童就那麽趴在地上，一動不動，一雙眸子半睜著，灰白又空洞。
幾天時間，他的傷口先是紅腫，再腐爛，發出惡臭……
姜羨魚蹲在他身邊，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。
赫連奴只說在鬥獸場烙的印，從來不說有多痛！
她醒來時抱著被子，眼睛都哭腫了，抽抽噎噎的問小B：“阿奴，我，我怎麽夢到他了？”
小B：“主人，男主已進入戀戀情深模式，和您的親密度增加，只要在京都範圍內，都可以和您共夢哦。”
姜羨魚：“什麽破模式！”
“要是達到100，是不是只要在漫畫世界就能共夢？”
小B：“理論上是這樣的。”
什麽叫理論上？
姜羨魚哭得不行了，現在就想見到赫連奴，但宮門已經落了鎖。她想了想，爬起來寫了一封信又附帶上新得的玉佩，讓暗衛拿著她令牌給赫連奴送去。
冬夜寂靜，寒月如霜，暗衛領命後幾個瞬息悄無聲息的落在赫連侯府碧池軒內。他才靠近窗口，窗欞就被人推開，對方發現他也是詫異一瞬。
暗衛抱拳行禮，把手上的信遞過去，赫連奴眼眸亮了一瞬，打開信。信上一行簪花小楷，上書‘願我如星君如月，夜夜流光相皎潔（註1）’。紙簽下壓著一方蓮花紋祥雲紋玉佩，一看就很貴重。
赫連奴擡頭仰望穹頂明月，手指輕輕摩挲玉佩，嘴角有了笑意。
他說：“你等等，我給公主回信。”
同一時間，姜羨魚頭頂的面板叮咚一聲，【滴，好感度51】
姜羨魚驚奇，寫了一句情話好感度就增加了？
等暗衛拿著赫連奴的回信過來時，姜羨魚挺詫異的：看來他最近的詩文學得不錯，都會寫情詩了。
她寫的時候還擔心太覆雜，赫連奴看不懂，想著要不要直接寫‘我真想你’。
既然可以增加好感度就多刷幾次？
於是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傳了十幾趟，直到好感度刷到58再也上不去，她才作罷。
這兩人高興，暗衛苦不堪言。
有什麽話不能過兩日說，非得大晚上折騰人。
鴻雁傳書，也得考慮一些鴻雁的感受餵！
-------
次日，皇帝壽宴，宮中所有人一早開始忙綠。
姜羨魚破天荒起了個大早，特意跑到禦膳房去折騰。禦膳房的人瞧見她來都下了一跳，烏泱泱跪了一地。總管太監躬身上前，諂媚問：“公主殿下大駕光臨，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？”
“都起來吧。”姜羨魚看了一圈，道：“本公主想親手做碗壽面給父皇，你們誰做面食最厲害，過來教本公主揉面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，都不認為矜嬌玉貴的公主殿下會下廚，但公主有令，不得不從。
幾個廚子開始認真教學，尊貴的清河公主挽袖凈手開始認真學，和面、揉面、醒面、拉面……學得還有模有樣。
眾人發現，公主只是嬌了些，其實人挺好。
比宮裏絕大部分主子都要好。
姜羨魚做出第一碗長壽面時嘗了嘗，味道還挺不錯，就是賣相不太好看。她眼眸轉了轉，朝庖廚外的暗衛道：“把這碗長壽面給阿奴送去，就說是本公主賞他的早食。”
暗衛頂著個黑眼圈，面無表情的去了。
姜羨魚做了第二碗，才命碧桃提好食盒往承明殿去，去的時候正好薛總管守在外頭，瞧見她來躬身行禮：“公主殿下，皇後娘娘在裏頭。”
姜羨魚點頭，只好在外頭等一會兒。
裏頭隱隱傳來皇後娘娘的質問聲：“皇上，您就這麽狠心？太子去邊境都幾載了，就算歷練也該夠了。”
“他前兩日還傳信回來，問您安，您就這樣狠心？”
砰咚一聲瓷器碎裂，當心裏頭打起來，姜羨魚繞過薛總管跨了進去，薛總管嘴巴張了張也不敢攔。
大殿內氣氛緊張，伺候的太監宮女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，正德帝和皇後對峙著。見有人進來，正德帝正要喝罵，一瞧是她瞬間收起怒氣，平聲靜氣的問：“清河來了？”
皇後見她來，朝皇上俯了俯身，別過臉走了。
姜羨魚只做不知，接過碧桃手裏的食盒笑道：“父皇，今日您壽辰，兒臣大清早的特意去禦膳房做了碗長壽面，您可一定要嘗嘗。”
正德帝詫異：“你做的？”
姜羨魚點頭，擡起一只衣袖給他看：“兒臣袖子上，臉上還沾著白面呢，可難做了。”
正德帝瞧著小花貓似的女兒瞬間把方才的不愉快忘了，笑道：“難為清河了，還是你最貼心。”
姜羨魚走上前，把長壽面擺到禦案上，嘗膳太監正要上前，就被正德帝擺手攔住了。他接過姜羨魚遞過來的筷子，嘗了一口：“嗯，確實不錯。”
吃到一半，正德帝突然問：“等過完壽辰，清河還要待在赫連侯府？”
姜羨魚點頭，正德帝又問：“還沒拿下人？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，天家的兒女憑什麽還要他人心甘情願，一道聖旨下去他不從也得從。”
“父——皇”這事說不清楚了，“哎呀，兒臣的事您就別管了，您吃面。”
正德帝搖頭，把長壽面吃得一幹二凈。
宴會開始前，賀壽的大臣陸陸續續的進了宮。今日天氣正好，壽宴安排在禦花園，女眷和男賓分兩邊而坐。
姜羨魚找了一圈也沒瞧見赫連奴，定是那赫連侯又不讓他出門了。
她憤憤的瞧著赫連侯那邊，正德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輕笑了聲，朗聲高問：“端華公子身體瞧著大好了？”
赫連城不疾不徐站起來回話：“謝皇上關心，臣身體已經大好。”
正德帝：“那過幾日冬獵你伴駕隨行吧。”他說完掃了一圈，又問：“赫連侯，聽說你的二兒子找回來了，人呢？”
赫連侯面色僵住，兩息後神色如常：“回皇上，臣的第二子剛剛找回來，規矩還沒學好，冒然帶進宮怕沖撞了貴人。”
這話一出，禦花園裏其他的貴人都明白了：赫連侯是不喜這個兒子，怕帶出來丟人呢。
正德帝今日高興，道：“無礙，下次冬獵一起去吧。朕倒是好奇，端華公子的雙生弟弟長什麽樣呢。”
皇帝都發話了，自然不能推辭。
赫連侯恭敬領命，坐下去時臉拉得比驢都長。
姜羨魚兀自開心：不愧是她的好父皇。
“嗚，這烤鴨真不錯。”她順手一擡，碧桃立刻會意，端起來就交給暗衛。頂著好大一個黑眼圈的暗衛面無表情的端著烤鴨往赫連侯府去。
來來回回跑了十趟，他好想說：什麽菜要一個個的拿？
這兩人腦回路鬧呢！
姜羨魚原本打算等父皇過完壽辰就回赫連侯府，但是淑妃想她想得緊，硬是裝病把她留下。她無奈，只能在宮裏待到冬獵。
當然，期間‘鴻雁傳書’是少不了的。
這一日，羽林衛和禦前侍衛整裝待發，皇家隊伍從東城門出發前往黎山狩獵，姜羨魚和淑妃很有牌面的坐到了龍輦裏。經過城門口時，隨行的大臣及家眷分列兩隊三呼萬歲。
龍輦停下，姜羨魚先看到了赫連侯，然後看到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赫連城。她趴在龍輦邊上，揉了揉眼睛，又揉了揉，驚訝問：“父皇，兒臣是不是眼花了，怎麽瞧見兩個端華公子？”
赫連奴呢？
正德帝興奮道：“有趣吧，是朕命令他們需得穿得一模一樣。”他頗為得意，朝身側的淑妃道：“愛妃，我們來玩猜一猜吧？你猜哪個是端華，哪個是赫連池？”
世人都說她父皇荒唐，她總覺得還好，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。
一個皇帝，拿臣子玩猜一猜？
這是把人臉面摁在地上的踩吧，怪不得赫連侯臉黑的像鍋底。
淑妃認真看起來，看了一會兒搖頭嗔怪：“長得太像了，認不出。”
正德帝又道：“清河，你猜猜。”
姜羨魚仔細看，兩人都沒五彩繩，也沒有掛她送的玉佩，真的是穿成一模一樣，連站在那的姿勢都一樣。
這是來玩我們來找茬嗎？
“讓他們擡起頭來。”
皇帝擺手，立刻有宮人上前，其他隨行的大臣也朝這邊看。一面覺得皇上荒唐，一面也好奇的玩起了猜猜。
只有赫連府一家咬碎了一口銀牙。
前面被參觀的兩個人反而一派淡定，同時朝姜羨魚看來。
姜羨魚一對上兩人的眼睛，頓時有了笑意，伸手一指：“左邊赫連池，右邊赫連城。”
赫連城挑眉，赫連奴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：看來還不夠啊！
要將愛意也藏好才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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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羨魚有些慌。
難道是因為自己整日和赫連奴混在一起，沒搭理他，他才懷疑的？
小B：“主人別慌，你還是原來的你，男配應該猜不到你的來歷。”
姜羨魚慢慢鎮定下來：也是，就算他懷疑鬼上身，只要皇上父親認她就行。
看來，等壽宴之後，還是要經常去瓊華軒做做樣子。
就當去欣賞美人了。
姜羨魚回宮後，先去給淑妃請了安，然後就去皇帝那裏討好賣乖。正德帝故意板著臉，道：“還知道回來，真是女大不中留。”
姜羨魚拉著他手臂撒嬌：“父~皇，兒臣在宮外每日都想你呢，這不特意趕回來了嘛！”
正德帝心裏這才舒坦了一些，戳戳她額頭：“你呀，讓朕說你什麽好，昨日去梅園賞雪和你四皇兄打起來了？”
姜羨魚氣鼓鼓道：“不是兒臣要打他，是四皇兄每次都針對兒臣。他那日拿箭羽射兒臣，險些射死。”
正德帝寧眉：“老四氣量是小了些，這點就不如太子。”他嘆了口氣，“朕讓他面壁思過去了。”
說完又道：“你母妃又沒給你生個兄弟，不然……”
“你該找個駙馬了，將來好護著你。”
姜羨魚有些感動，靠著他道：“父皇千秋萬歲，兒臣就賴您一輩子。”
正德帝被哄得開懷大笑，賞賜了她不少好東西。
姜羨魚回到寢殿笑得合不攏嘴：哎呀，壽禮還沒送呢，又得了這麽多東西。
“這個玉佩不錯，可以送給阿奴。”上好的羊脂玉，面上刻了蓮花祥雲紋。
她讓碧桃把其他寶貝收好，然後捏著那塊玉入睡。
夢裏聽到刺啦刺啦的響聲，姜羨魚晃了一下神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地下牢房，牢房到處都關著人。這群人大多面黃肌瘦，雙目呆滯。兩個黑衣露胳膊的大漢從其中一個牢房裏拉出個瘦小的十一二孩童，然後把燒紅的烙鐵往他胸口烙。
孩童劇烈掙紮，突然掙脫大漢的手往外跑，大漢氣急，重重一腳踢在他背上。孩童趴跪在地，吐出一口鮮血，大漢一腳踩在他肩背上，把人往爛泥裏踩：“兔崽子，讓你跑。”
火紅的烙鐵直接燙在了孩童的左腰處，皮肉被燙得翻轉，像是被烤熟的羊皮，滋滋冒著煙。孩童慘叫，然後被人提著頭發拖進了原來的牢房。
孩童就那麽趴在地上，一動不動，一雙眸子半睜著，灰白又空洞。
幾天時間，他的傷口先是紅腫，再腐爛，發出惡臭……
姜羨魚蹲在他身邊，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。
赫連奴只說在鬥獸場烙的印，從來不說有多痛！
她醒來時抱著被子，眼睛都哭腫了，抽抽噎噎的問小B：“阿奴，我，我怎麽夢到他了？”
小B：“主人，男主已進入戀戀情深模式，和您的親密度增加，只要在京都範圍內，都可以和您共夢哦。”
姜羨魚：“什麽破模式！”
“要是達到100，是不是只要在漫畫世界就能共夢？”
小B：“理論上是這樣的。”
什麽叫理論上？
姜羨魚哭得不行了，現在就想見到赫連奴，但宮門已經落了鎖。她想了想，爬起來寫了一封信又附帶上新得的玉佩，讓暗衛拿著她令牌給赫連奴送去。
冬夜寂靜，寒月如霜，暗衛領命後幾個瞬息悄無聲息的落在赫連侯府碧池軒內。他才靠近窗口，窗欞就被人推開，對方發現他也是詫異一瞬。
暗衛抱拳行禮，把手上的信遞過去，赫連奴眼眸亮了一瞬，打開信。信上一行簪花小楷，上書‘願我如星君如月，夜夜流光相皎潔（註1）’。紙簽下壓著一方蓮花紋祥雲紋玉佩，一看就很貴重。
赫連奴擡頭仰望穹頂明月，手指輕輕摩挲玉佩，嘴角有了笑意。
他說：“你等等，我給公主回信。”
同一時間，姜羨魚頭頂的面板叮咚一聲，【滴，好感度51】
姜羨魚驚奇，寫了一句情話好感度就增加了？
等暗衛拿著赫連奴的回信過來時，姜羨魚挺詫異的：看來他最近的詩文學得不錯，都會寫情詩了。
她寫的時候還擔心太覆雜，赫連奴看不懂，想著要不要直接寫‘我真想你’。
既然可以增加好感度就多刷幾次？
於是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傳了十幾趟，直到好感度刷到58再也上不去，她才作罷。
這兩人高興，暗衛苦不堪言。
有什麽話不能過兩日說，非得大晚上折騰人。
鴻雁傳書，也得考慮一些鴻雁的感受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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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皇帝壽宴，宮中所有人一早開始忙綠。
姜羨魚破天荒起了個大早，特意跑到禦膳房去折騰。禦膳房的人瞧見她來都下了一跳，烏泱泱跪了一地。總管太監躬身上前，諂媚問：“公主殿下大駕光臨，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？”
“都起來吧。”姜羨魚看了一圈，道：“本公主想親手做碗壽面給父皇，你們誰做面食最厲害，過來教本公主揉面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，都不認為矜嬌玉貴的公主殿下會下廚，但公主有令，不得不從。
幾個廚子開始認真教學，尊貴的清河公主挽袖凈手開始認真學，和面、揉面、醒面、拉面……學得還有模有樣。
眾人發現，公主只是嬌了些，其實人挺好。
比宮裏絕大部分主子都要好。
姜羨魚做出第一碗長壽面時嘗了嘗，味道還挺不錯，就是賣相不太好看。她眼眸轉了轉，朝庖廚外的暗衛道：“把這碗長壽面給阿奴送去，就說是本公主賞他的早食。”
暗衛頂著個黑眼圈，面無表情的去了。
姜羨魚做了第二碗，才命碧桃提好食盒往承明殿去，去的時候正好薛總管守在外頭，瞧見她來躬身行禮：“公主殿下，皇後娘娘在裏頭。”
姜羨魚點頭，只好在外頭等一會兒。
裏頭隱隱傳來皇後娘娘的質問聲：“皇上，您就這麽狠心？太子去邊境都幾載了，就算歷練也該夠了。”
“他前兩日還傳信回來，問您安，您就這樣狠心？”
砰咚一聲瓷器碎裂，當心裏頭打起來，姜羨魚繞過薛總管跨了進去，薛總管嘴巴張了張也不敢攔。
大殿內氣氛緊張，伺候的太監宮女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，正德帝和皇後對峙著。見有人進來，正德帝正要喝罵，一瞧是她瞬間收起怒氣，平聲靜氣的問：“清河來了？”
皇後見她來，朝皇上俯了俯身，別過臉走了。
姜羨魚只做不知，接過碧桃手裏的食盒笑道：“父皇，今日您壽辰，兒臣大清早的特意去禦膳房做了碗長壽面，您可一定要嘗嘗。”
正德帝詫異：“你做的？”
姜羨魚點頭，擡起一只衣袖給他看：“兒臣袖子上，臉上還沾著白面呢，可難做了。”
正德帝瞧著小花貓似的女兒瞬間把方才的不愉快忘了，笑道：“難為清河了，還是你最貼心。”
姜羨魚走上前，把長壽面擺到禦案上，嘗膳太監正要上前，就被正德帝擺手攔住了。他接過姜羨魚遞過來的筷子，嘗了一口：“嗯，確實不錯。”
吃到一半，正德帝突然問：“等過完壽辰，清河還要待在赫連侯府？”
姜羨魚點頭，正德帝又問：“還沒拿下人？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，天家的兒女憑什麽還要他人心甘情願，一道聖旨下去他不從也得從。”
“父——皇”這事說不清楚了，“哎呀，兒臣的事您就別管了，您吃面。”
正德帝搖頭，把長壽面吃得一幹二凈。
宴會開始前，賀壽的大臣陸陸續續的進了宮。今日天氣正好，壽宴安排在禦花園，女眷和男賓分兩邊而坐。
姜羨魚找了一圈也沒瞧見赫連奴，定是那赫連侯又不讓他出門了。
她憤憤的瞧著赫連侯那邊，正德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輕笑了聲，朗聲高問：“端華公子身體瞧著大好了？”
赫連城不疾不徐站起來回話：“謝皇上關心，臣身體已經大好。”
正德帝：“那過幾日冬獵你伴駕隨行吧。”他說完掃了一圈，又問：“赫連侯，聽說你的二兒子找回來了，人呢？”
赫連侯面色僵住，兩息後神色如常：“回皇上，臣的第二子剛剛找回來，規矩還沒學好，冒然帶進宮怕沖撞了貴人。”
這話一出，禦花園裏其他的貴人都明白了：赫連侯是不喜這個兒子，怕帶出來丟人呢。
正德帝今日高興，道：“無礙，下次冬獵一起去吧。朕倒是好奇，端華公子的雙生弟弟長什麽樣呢。”
皇帝都發話了，自然不能推辭。
赫連侯恭敬領命，坐下去時臉拉得比驢都長。
姜羨魚兀自開心：不愧是她的好父皇。
“嗚，這烤鴨真不錯。”她順手一擡，碧桃立刻會意，端起來就交給暗衛。頂著好大一個黑眼圈的暗衛面無表情的端著烤鴨往赫連侯府去。
來來回回跑了十趟，他好想說：什麽菜要一個個的拿？
這兩人腦回路鬧呢！
姜羨魚原本打算等父皇過完壽辰就回赫連侯府，但是淑妃想她想得緊，硬是裝病把她留下。她無奈，只能在宮裏待到冬獵。
當然，期間‘鴻雁傳書’是少不了的。
這一日，羽林衛和禦前侍衛整裝待發，皇家隊伍從東城門出發前往黎山狩獵，姜羨魚和淑妃很有牌面的坐到了龍輦裏。經過城門口時，隨行的大臣及家眷分列兩隊三呼萬歲。
龍輦停下，姜羨魚先看到了赫連侯，然後看到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赫連城。她趴在龍輦邊上，揉了揉眼睛，又揉了揉，驚訝問：“父皇，兒臣是不是眼花了，怎麽瞧見兩個端華公子？”
赫連奴呢？
正德帝興奮道：“有趣吧，是朕命令他們需得穿得一模一樣。”他頗為得意，朝身側的淑妃道：“愛妃，我們來玩猜一猜吧？你猜哪個是端華，哪個是赫連池？”
世人都說她父皇荒唐，她總覺得還好，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。
一個皇帝，拿臣子玩猜一猜？
這是把人臉面摁在地上的踩吧，怪不得赫連侯臉黑的像鍋底。
淑妃認真看起來，看了一會兒搖頭嗔怪：“長得太像了，認不出。”
正德帝又道：“清河，你猜猜。”
姜羨魚仔細看，兩人都沒五彩繩，也沒有掛她送的玉佩，真的是穿成一模一樣，連站在那的姿勢都一樣。
這是來玩我們來找茬嗎？
“讓他們擡起頭來。”
皇帝擺手，立刻有宮人上前，其他隨行的大臣也朝這邊看。一面覺得皇上荒唐，一面也好奇的玩起了猜猜。
只有赫連府一家咬碎了一口銀牙。
前面被參觀的兩個人反而一派淡定，同時朝姜羨魚看來。
姜羨魚一對上兩人的眼睛，頓時有了笑意，伸手一指：“左邊赫連池，右邊赫連城。”
赫連城挑眉，赫連奴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：看來還不夠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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